劳德是世界珍宝

觉得伏地魔对邓布利多有任何除了敌人之外感情的人请不要和这个账号发生互动

【待授权翻译/伏地魔中心】求医/Doctor's Call

原文链接:https://www.fanfiction.net/s/10747954/1/Doctor-s-Call

作者:Pseudo Cerberus

译者: @GinnySue 

简介:

“卢茨目光之下的这个生物是不应该存在的。” 一名老医生收到一封请求帮助的信,他回应了,可是他没有料到,这将是他此生最后一次旅行。(短篇,如果伏地魔从最后的遭遇中逃脱了,可能发生的事情。)


夜晚即将来临,在渐渐暗淡的微光之中,卢茨尽最大努力用眼睛紧盯着小路,不让自己走进两边茂密的针叶树影中去。他以最快速度走着,老迈的双腿吱嘎作响;他要走出树林,去那栋地址握在他手中的房子里。

信中的内容含糊不清,只是一个简单的请求,乞求他帮忙处理一个情况不明的医疗急诊。信上的路线信息很少,但是卢茨觉得很有指导性,他很快就站在了一栋小房子前。他抬头看去,修补的瓦片房顶被树后透出的暮光映衬得轮廓分明。在某种神秘力量的作用下,他走到门前,立刻敲了敲覆盖着苔藓的表面。没有回应。

他把信深深塞入外套口袋,想去推开门,但是他还没伸手,门就自己开了,然后吱嘎一声停了下来,卷起了一堆尘土和枯叶。卢茨清了清喉咙,提起箱子。房子里面同外面的秋日一样冷,虽然卢茨并不瘦弱,可他还是希望那件羊皮外套能给他的双颊凹陷处增添一丝暖意。他充满疑虑,小心翼翼地沿着走廊行进,看着每一个房间。每个房间里面都是破损的家具和森林垃圾。这是一处荒废的地方。肯定没人能住在这里——他一定搞错了。

卢茨用德语叫了一声,然后又叫了一声,他对布满灰尘的木制栏杆伸出手,这时,一个声音回答了他。

“我对你的语言没有耐心,说英语。”

卢茨无法分辨声音的方向,不知道它是来自于他的背后,还是头顶,亦或是下面。他仍然握着栏杆,回答道:“好的,女士。”

“先生。”那个声音尖刻地说。

他还没来得及道歉,那个声音就让他上楼。卢茨慢慢爬上楼梯,小心不被昏暗中辨认不清的东西绊倒。他越往上走,就越觉得空气中飘着一股热气,越来越热,热到他衣服里面的皮肤都开始不舒服地痒了起来。

他又听到了那个男人尖细的声音。“你叫什么名字?”它问道。

“卢茨医生。”

“你叫什么名字?”冰冷的声音重复道。

卢茨微微皱起眉头,小心地压抑着恼火,说他的名字叫埃哈德。

“啊,埃哈德·卢茨。是叫哈迪吗?”

“不是——是埃哈德。我的病人管我叫卢茨医生。我在和谁说话?你的名字是什么——先生?“

卢茨不明白,这个声音怎么能这么响亮,这么清晰,明明像是低语,却隆隆作响。终于走到了楼梯顶端,他沿着上面的走廊轻手轻脚地走动,他既不相信脚下吱嘎作响的老旧地板,也不相信那个他即将要见到的古怪男人。听到要报上自己的名字,另一个男人哼了一声,他一定是笑着回答的,因为他那尖细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冰冷的笑意。

“我的名字?我们就别说那些失去的东西了——你不会喜欢的。我的名字?你可以叫我里德尔先生。”

卢茨发现最远处的房间散发出来的热气最强,他停在门前,敲了敲门,然后被请了进去。一股热浪扑面而来,伴随的还有一股腐败的臭味,被房间另一端噼啪作响的火焰凝结起来。一张床被放在壁炉正前方,面对着火焰,离门比较远,所以卢茨只能看见床的背部,上面堆了许多毯子和枕头。

“是你找我吗?信上说有医疗急诊。你知道,我是一位退休医生,住得很远——我找不到其他人了——电话也不好使。”卢茨停顿了一下。“我过来是因为这是急诊。我想问一下,我要看谁?”

卢茨想象着男人裂开嘴唇,露出了笑容。

“嗯?”卢茨开始失去耐心了。“谁需要我?谁叫我来的?”他后颈的汗毛僵硬地竖了起来,本能让他开始觉得害怕了。

“我。是我。我需要帮助。不好意思——拜托。我有时候会有些头晕——这会干扰我的聊天——请进,随便坐吧。”

卢茨坐进了床旁边的椅子上,这里离壁炉很近。高高的壁凹在火光中舞动着。火烧得太热了,热得让人难以忍受,仿佛要把空气中所有的氧气全部吸走,然后喷出一口热气,卢茨感到头昏脑胀。这个房间曾经的样子似乎十分优雅,朴实的装修,洁白的墙壁。而现在,这里一团糟,房间里热气蒸腾,墙壁上覆满了真菌,让人完全可以想象得到,腐熟的堆肥是什么味道。卢茨咳嗽起来,汗流浃背。

卢茨想看清男人的脸,但是太难了。火光并没有照亮这个人的容貌,而是与阴影一起令他隐藏得更深了。毯子堆上投下了许多阴影,就像是落日时分的丘陵与山谷。卢茨在这堆东西之间窥到了一张又小又古怪的脸:他看出了歪斜的眼睛(但是似乎很不正常),高高的颧骨(轮廓十分不真实,颧骨处膨胀起来,但是到了下面又迅速收紧,形成了一个尖细的下巴),还有一个扁平的鼻子(一定很小,而且被压扁了),他又看向在闪烁的光线下泛着紫光的眼睛,那双秃鹫一般的晶亮双眼正盯着他瞧。

“我很高兴你能过来。既然我知道你的名字了,我可以感谢你——埃哈德·卢茨医生。谢谢你这么快就回应了我的请求,谢谢你的信任和牺牲。”床上的男人轻声说道。

真不寻常,卢茨听不出这个声音的年龄(或者性别),也不知道他是在和一位比自己年长还是三十出头的男人说话。“这是我作为医生的职责——但是这栋房子人迹罕至……引起了我的怀疑。我希望你是真的需要帮助,里德尔先生,如果我没有回去——我的家人会知道的。”

那堆毯子中发出了一阵笑声,卢茨被迫听着,在热气之中觉得越来越奇怪了——就好像房间里的麝香味令他的感官变得迟缓了。他拉扯着外套,终于把它脱了下来,然后弯腰打开箱子。卢茨觉得床上的男人笑声很特别,其中夹杂着沙沙的嘶嘶声。这种嘶嘶声像是轻柔溢出的蒸汽声,似乎潜藏在他的所有话语之后,哪怕在他的嘴巴不再动之后,也仍然盘旋在空中。

肺部可能受到了感染,卢茨想道,从箱子里拿出了听诊器。这是他手中仅存的工具之一。毕竟他是一位退休医生。

“哦——你还有家人吗?你确定你不是独居的吗?一个人,又偏僻?太奇怪又冷冰冰的,不需要陪伴?”柔和的声音带着笑意,流连不去,老医生对着箱子弯下腰时,里德尔的眼睛就盯着他的后背。“你肯定还有人想要留住你吗?你的地址簿有几个人啊?夜深人静的时候,你的身边有宠物吗?你确定你有家人?”

“这些都是什么问题?你为什么会知道——”卢茨突然紧紧抓住胸口,剧烈咳嗽起来,有些喘不过来气。是因为太热了。他越来越困惑了,他盯着听诊器,不明白它为什么在他的手中晃荡。

“我很小心地挑选我的医生。我在你的家里见过你。你的退休生活过得不是很舒服,没人陪伴,有大把无所事事的时间。”里德尔十分肯定地说道,话中没有丝毫笑意。相反,他期待地看着医生愈加困惑的动作,从嘴里探出舌尖,品尝着汗水的味道,它洒在空中,像酒滴一样落下,十分诱人。

“我知道你会来看我。一位好医生总是会为他的病人付出时间——你也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吗,埃哈德?”

“对。”

“你要来检查我吗,埃哈德?你要掀开被子,告诉我哪里出了毛病吗?”

“嗯,肺部有感染……我必须给你量一下体温。”记起英语真是越来越困难了,但是每次卢茨觉得自己要忘词了,就会突然想起来,词语会穿过笼罩在脑海中的薄雾,穿过令额头和鼻子汗流不止的热浪。

卢茨老迈弯曲的手指摸到了毯子的边缘,他晃动着身体,尽量保持平衡,他必须爬上床才能够到病人。他的脸离那个男人只有几英寸了。他的眼角闪着红宝石一般的光芒,像湿了的丝绸一样的东西轻轻扫过他的脸颊。他拽着毯子的边,费力地爬了下去,踉跄地向后退着。待身体恢复过来,他转身看向床。

他的病人完全露了出来。卢茨目光之下的这个生物是不应该存在的。他知道它的样子不是因为自然反常,也不是科学能解释的缺陷……卢茨看到的是一个幻想产物:一个活生生的、喘着气的幻想产物。比他在实验室架子上见到的任何不幸的腌制品还要可怕,比他在任何童话书上看到的怪兽插图还要奇幻。

医生又清醒了过来,他表情茫然,慢慢后退了一步,退出了那种令他无知无觉的魔法。他只能盯着面前这一幕。

那生物一动不动地躺着,腹部的肌肉紧紧绷起。它大大地睁着眼睛,卢茨现在发现,它的眼睛像猫一样充满了眼眶。每一个瞳孔都是纹丝不动的、猩红色的深深水池。

惊讶,慌张,恐惧。他们都感受到了这种情绪,也在对方僵硬的姿势中看了出来。他们都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上一个医生尖叫了起来。”里德尔轻声说,终于打破了沉默,但是他更像是在自言自语。里德尔又恢复了那种高傲的姿态,邪恶而又难以名状,他将脑袋歪到一边,眯起了猩红色的双眼。唇边翘起的尖刻笑意形成了一种骇人的、类似于笑的表情。

“怎么?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医生。想一想吧……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见到你所见到的……”

卢茨眨了眨眼睛。里德尔恢复冰冷的声音令他脖子上的汗毛打了个寒颤,把他从恍惚中唤回了现实。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处于现在这种处境之中,可是令他惊讶的是,他相信这是真实的。

“我不知道为什么。”医生停顿了一下,没有发觉自己将手放在胸口,手下的心脏跳得猛烈但稳定。“我的本能告诉我,这是腐败的症状……还——还有魔法的关系……”他皱着眉头回答。“……我看到了什么……我会告诉你我没看到什么。我没见到这张床上有男人,我也没看到蛇。我看到所有的皮肤和骨头都在错误的地方……而——而且没有与胳膊搭配的双腿——如果——那是胳膊吗?”

卢茨稳稳地呼了一口气。在这个封闭的小房间里,火焰和舞动的影子是唯一的动作,是唯一的生命迹象。那个生物一动不动,卢茨真想知道它怎么还在呼吸。他越来越想知晓了,卢茨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觉得难以克制,他必须得碰一碰。

“蠢货!”里德尔像是被滚烫的烙铁烫到的毒蛇,猛地缩了回去,卢茨看到变异的进一步证据:两颗大而扭曲的牙齿,白森森的,如同半透明的象牙。

“你怎么敢!”里德尔的尖叫如同一记响尾打在卢茨身上。

“我怎么敢?”卢茨意识到了自己的声音有多么嘶哑,可是他无法正常发音,只能强迫自己继续说下去。“你为什么找我?”他补充道,在每一个颤抖的字眼中尽力强调自己的权威,“我不能活着离开这里了,对吗,里德尔先生。你根本不需要医生吧?”

躺在床上的生物什么也没说。它唯一的回应就是动了动身体,又倒了回去。它沉默着,怨毒地盯着医生。它如同一条卧在麝香和泥土之中的毒蛇;他没有对医生表示肯定,但也没有否定。

“那你要告诉我——我有权利知道你是什么……我的老天……”

那生物的眼睛闪着恶毒的光芒。卢茨看不出来它到底是在笑,还是仅仅这样皱起了嘴巴。他越是看那张苍白的面孔,就越觉得它像一张面具。

仿佛为了证明这一点,这个生物伸出舌头,缓慢而粘腻地轻轻舔着紫色的叉子;尖尖的舌头在火光中泛着微光。

“你知道你有多热吗,医生?”里德尔轻柔地问道,他那气若游丝的语气比低语高不了多少。“你的耳朵和鼻子都在发光了。还有你的汗水。哦——你的汗水。”

那生物继续盯着他,寻找着能瓦解他的东西。“你的汗水之中的恐惧和其中的盐一样多。我两种都尝到了,老头——老迈的肉体……非常害怕,这么沉稳是需要勇气的,医生……我为此感到倾佩。没有多少人能像你一样表现出坚定的勇气——当然,也没有多少人像你一样无知……麻瓜男人。”

“你是男人吗?”这个问题脱口而出,医生的声音头一次哆嗦了。

现在,这个生物真的在笑了。它那没有嘴唇的嘴巴向后咧开,嗤嗤笑着,露出了针一般的牙齿。

“我能想象得到,这个问题在许多人之中都是存在争议的……如果你问我长得像不像男人,那么答案是肯定的。如果你问我是否觉得自己像一个男人,好吧,亲爱的医生,我不得不给你一个不同的答案……不过没错,我曾经是一个男孩,一个婴儿,一个人类……”

卢茨点点头,猛吸了一大口空气。“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什么——"

“如果我们打算聊这个,医生,我建议你坐下来。”里德尔看了一眼壁炉,然后又看向医生满是汗水、通红的脸。“原谅我,但是我不会对壁炉做些什么,我需要它的热量。”接着,他带着最刻薄的淫笑补充道,“你愿意的话,也可以脱衣服。”

卢茨转身看向椅子,考虑着他的选择,他最终得出结论,他唯一的希望就是,在他死之前,他或许能得到一小部分理由,来解释这种疯狂。所以卢茨终于坐了下来。

“你说完那些之后,还发生了什么?”

“耐心点儿,亲爱的医生,耐心点儿。”

卢茨思虑着那个生物口中翘起的两颗牙齿。“你会回答我问你的任何问题吗?”

红色眼睛打量着医生;像是烧红了的炭,卢茨知道,在表面的平静之下,迷惑地潜藏着一种热量。里德尔小心地翻阅着他的每个想法,轻轻弹了弹舌头,无意识地舔弄着嘴唇。“我会回答任何问题,除了一个:不要问我的名字。”

医生沉默地点了点头。

“我是失败的产物。我没能完成对自己做出的第二个承诺,也差点没能完成第一个。”

“什么失败?”

“我自己,我的灵魂,还有我的承诺,我要征服和领导那些过于愚蠢和软弱,丝毫没有意识到人生重要性的人们。”里德尔自我厌恶地叹了口气。“我被打败了,可我也尽力了:我逃掉了,躲藏起来,我丢弃了一切……我的所有希望、问题和责任……我从伟大的阴影之中跌入了一个不那么伟大的境地——而我还在继续堕落……

医生尽量分析着里德尔所说的话;他说的话本身就是一个谜,所以卢茨决定从这个生物最开始对他说的话开始分析。“你的第一个承诺是什么?“

里德尔露出了笑容。“无论怎样,要获得永生。“

“那第二个呢?“

那张面具一样的脸上微微皱起了眉头;它的皮肤过于僵硬,肌肉也极度虚弱,根本无法过多展现表情。“你自己说过了,‘魔法的关系’。没有更多特权去发明,去学习,去推动进一步的创新发展。我为此荣誉而活,可是在我的身边,我不得不看着像你这样的傻瓜,没有能力,或者更糟糕的是——根本不想努力进步的傻瓜——掠夺这个世界的内涵。蹲在魔法提供的丰富世界中,从来不打算给予任何回报。人类是由平庸的思想组成的,情感会令伟大的思想也变得平庸。你明明可以通过周围的世界和你所展现的魔法来爱自己,为什么还要去爱别人,来浪费如此宝贵的资源呢?所以……我的第二个承诺是对魔法做出的:为了它的学习和进步,也为了威胁它的主宰者和领导者。”

火焰噼啪作响,卢茨看着那生物眼中跃动的火焰;在那异常空洞的注视中显得格外温柔。里德尔从鼻孔中发出另一声轻柔的叹息,偏过脑袋,让它半搭在盘起的身体上,半搭在枕头堆上。他吸了一口气,伸出舌头,品尝着麝香和发霉的味道。

“你是一个政客——一个领袖?一个魔法师?”

里德尔咬紧了牙关,觉得下巴的肌肉都胀了起来。他现在应该结束这一切,但是他没有,虽然他既痛苦又愤怒,可他愿意给这位麻瓜医生讲述普通人不了解的魔法社会。他讲起霍格沃茨,讲起历史和他去过的所有地方,讲起他那些最伟大的成就。他没有理会脑海中翻腾的轻蔑笑声,而是专注于他所感受到的骄傲,和老麻瓜的脸上的惊奇为他所带来的温暖上。他的思想急不可耐地想尽力抹去医生对他产生的情感。他的魔力正在减弱。随着日子渐长,每一天都流逝掉更多。他的身体日渐沉重。

“——但是,你怎么被打败的?你这么强大。是什么阻止了你?”

“年轻。幸运。一位母亲的无知——一个过于愚蠢的老蠢货,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何时会被击垮。”里德尔小心地回答,斟酌着每一个字眼。

“但是是谁?什么——”

卢茨突然很惊讶,他忘记自己在哪里了。他只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疼痛。就好像把蜡塞进了他的血管,损伤了他的内脏,涌入了他的双眼,他在远处的角落里模糊地看到有什么东西盘了起来。

xxx

攻击之后,里德尔像闪电一样缩了回去,将身体盘绕在头上。他伸开胳膊,保护着眼睛、舌头和弯曲的毒牙——上面仍然沾着温热的酸性毒液。

通过木制地板上回响的振动,里德尔能感觉到那个男人在捶打。他见过多次蛇捕捉老鼠,很轻松就能想象出医生将身体扭成奇怪的角度,震惊地颤抖着,然后终于失去知觉。他闻到了尿的味道,几分钟之后,诱人的肉的味道也传了过来:那是每个细胞被吸走最后一个氧分子时发出的微甜气息。

他的愉快令他感到羞愧,可在这个悲惨的世界,他只能承担得起这些了;他小心地品味着老头的所有细微之处。卢茨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散发出一种独特的味道。

他的小胳膊挣扎着,拼命扯掉尸体上的衣服。他和那些拆着已知内容的礼物包装,但却一直没看到内容的人们一样兴奋。

此刻,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觉得自己不那么像一个人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不错。但是,他的非人性行为本应该让他像神祗一样在凡人之中崛起。他对地板上那个死去的男人怀揣着十分强烈的渴望。他的舌头饥渴地划过胸膛和腹股沟,每一种味道,每一个细微的差别,都令他越来越饥饿,他的口中满是口水……他已经准备好张大嘴,吞掉埃哈德·卢茨医生曾经来过这里的证据。

他花了半个多小时才将尸体吞下肚子。至少他觉得是用了这么些时间。没有钟,哪有时间?没有社会,哪来标准?

吃——吞咽——是一个缓慢的过程。他不得不将气管从嘴里拔出来,才能呼吸,他慢慢吞咽着嘴里的肉,小心地注意着每一口呼吸。食物将他的身体撑了起来,看起来一定很滑稽。他笑了起来,但是只从他的鼻孔里发出了一股微弱的气流。

他失去了很多东西,除了他的性命,他失去了一切。他失去了他精心制造的每一个魂器。

而他最大的损失是纳吉尼。她不仅是他的魂器,还是他唯一爱过的,虽然他觉得难以承认,有的时候,他那位老教授的眼睛会在他的脑海中嘲笑着他。可是她现在走了,虽然他用了几个小时想把这件事怪责到他人头上,但是他知道,这都是他的错。他的蛇身还让他想起了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也活出了她的那一份。

他失去了他的魔力,失去了他的理由。

波特失去了什么呢?

他的泥巴种母亲,他的父亲,还有他的猫头鹰。

呵,他笑着想,波特失去的还不止这些:他的行动还波及到了他那个所谓的教父、波特的校长和波特的许多朋友……但是那还不够。

在最后一战中,他从中逃了出来。他从未想过他的军队会如此不堪一击。要么战斗,要么死亡,而他选择追求他的最高荣誉:活着。

他要去远方,找一个更暖和的地方……但是,他的能力每天都在流逝。

麻瓜太多了,占据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他很快就没有安全的去处了。真遗憾,他没有做好安排去寻找他的追随者。不过他们大多数都或死或伤,其余人也皆被追捕。被监禁、接受摄魂怪之吻或者被处决……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令他们失望了,但是他们自己也有过错……太软弱,太贪婪——他为他们付出了,可他们却没有投桃报李。他们都是懦夫和低能儿。他们在他面前向他的敌人投降了。

但是,他已经发现了……战争结束之后,在战败的沉默之中,他发现了那个男孩是什么。他的伤疤意味着什么。

真是讽刺,在这寒冷的地方,无情的时日里,他花上许多时间去祈祷,祈祷大难不死的男孩,他所选中的昭示,可以活下来。曾经的伏地魔现在向命运做出乞求。他恳切地乞求宇宙中的任何力量可以帮助他,乞求他们永远不会让哈利·波特,他最后的魂器死去。

他不容许自己去考虑,他把波特想错了。至少这个孩子是他唯一的希望。

在那些不祈祷的时候,他紧紧蜷缩起来,哀悼苦涩的过去。他们会对他的世界做些什么?他不在了,他们会将魔法推到何处?波特什么也不会做,他既没有脑子,也没有才华。他只热衷于家庭。文明或许可以建立在家庭之上,但是文明的扩张归根结底是源于对权力的追求。权力会激起欲望,胁迫那些文明,将其归纳于自己的版图之中。

人生并不美好。他总是试图说服自己,命运注定要磨砺他,令他变得更好,为未来而教会他知识。让他更加强大,命运的重任仍然担在他的肩上。

他现在怀疑这并不是事实了……

然而,他有些时候会想,他注定是要一直保持现在的状态的。如果这样的话,他发誓要成为一条伟大的蛇。医生对他是什么看法?既害怕又惊叹?对,他蜕掉最后一层皮的时候,就会出现了。蠕虫之神。蛆虫之王……然后他会从阴影里爬出来,发出嘶嘶的声音,捉住黑暗中的人。他会让邪恶和勇敢的人感到恐惧……或许在那之后,他可以将过去的一切都抛诸脑后……最终,最终结束掉因为他失去的王国而带来的困境。

xxx

火焰噼啪作响,里德尔裹在干爽的毯子里,渐渐迷失在了自己的思绪中。医生的衣服在火中慢慢燃烧着,里德尔模模糊糊地感谢着医生为他提供的热量。令衣服消失会花费太多能量,他需要保留他的魔力。他现在很饱了,这一切都消耗了太多能量,他下意识地动了动,调整着姿势,这样鼓鼓的肚子就可以更加舒服地靠在身下的床柱上了。他要暖和地躺着,睡一个长觉,他开始像往常一样做梦了:重复他唯一确定的事情,无论他们给他取什么名字,他都死不了。


评论(1)

热度(40)

  1. 共4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